（二十八）穷思竭虑

赵处长反诘许佩风说：“小许呀，你这个仅从情感上来推论的说法，是不够严谨的。大家都知道，你和王少杰素有矛盾，经常发生争吵。出事的那一天，你又强迫他一个侦察员开枪杀人，引起了斗殴。从逻辑上来分析吧，也说得过去。总而言之，要有充足的证据才能搞得倒他。如果我们追究这件事情，王少杰的二叔是国民政府军政委员会的办公室主任，他一定会插手这件事的。”

许佩风立即辩解说：“他插手就插手吧！我参与这件事又不是出于私仇，我是在执行处座的命令。王少杰确实疑点很大，他这个人成天捧着一本书在看，不抽烟、不喝酒、不找女人，活脱脱的一个**的样子！他不是**谁是呢？”

“你看看，你看看！又是武断地推论，如果你能拿出他和地下党接头的照片，我二话不说给他判刑。”赵处长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，有力地压在了他坐的沙发前的茶几上。

这时肖占鳌说话了：“赵处座，您说的话都非常对，办案是要讲证据，但是现在出了这样奇怪的事情，就值得我们好好地想一想了。您看我来分析一下各个环节的疑点。”

钟浩要想活下来必须具备三个条件。首先是枪打不死，过王少杰这一关。要想过这一关，首先要做到不能击中要害，又要十二分地接近要害。因为不管验尸补枪的马先云是不是王少杰的同党，他都必须这么做。因为在现场距离较近的人至少还有三个人，作不了假，所以他必须这么做。如果王少杰真的这么做了，这个射击的技术难度是太高了。

另外，如果是这样的话，还要求马先云找个理由不能补枪。结果马先云真的就没有补枪，而且还找了一个光明堂皇的理由，即“王少杰那样的神枪手还用得着补枪吗？”

肖处长已经在昨晚连夜做了调查，在场的三个人都说马先云没有补枪，而且以前他也有不补枪的先例。他还说人都死了，打得稀烂干吗？马先云是谷司令从贵州老家带回来的子弟兵之一，因为做事踏实、为人厚道，他从大头兵很快地变成了中尉军官。如果有谁怀疑马先云是地下党的话，大家都会骂他是神经病的！因为马先云不仅是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好好先生，并且他在历史上和**也看不出来有一毛钱关系。

许佩风提出了一个问题，他说“马先云这两年和王少杰关系挺不错的哟！”

“哎呀，这个别说，他和谁都一样！客客气气地能帮就帮！你们如果谁想多了的话，可以去跟谷司令说道说道。”肖处座这样回答许的问题。

许佩风正在收拾两位处长吃的残瓢剩羹，听了肖处座这话，顿时一点都不吭声了。

肖处座又抬头看着赵处座说：“赵兄，下面抬尸的环节因为王少杰暴打小许乱得一团糟，谁还去注意死人呀！现在死人已经复活，肯定出了问题啦！再查意义也不大。我们是不是就集中精力在王少杰的身上大做文章。”

“好吧，好吧！具体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去做吧。那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
“好，好，您慢走！小许送一下！”肖处座笑眯眯地送客。

“哎呀，客气什么？就在对面，走不了两步。”赵老头边说着话就走掉了。

许佩风送客刚进门，肖占鳌就让许赶紧关门。许佩风从里向外锁上了门，走到肖占鳌的旁边坐下，轻轻地问：“处座，有什么指示？”

谁知他的处座并没有直接回答他，只是狠狠地说：“这个老滑头，只要是涉及和责任有关系的问题，他就拼命往旁边躲。”

“处座，我们到㡳具体怎么做呢？”许佩风又问了他一次。

他的处座满脸杀气、直截了当地回答：“杀了王少杰！”

许佩风听了十分兴奋：“好呀，杀了他！准没错！他肯定是**。”

“你不要叫那么大声呀！小心外面听见！”

肖占鳌坐下来之后，一板一眼地对许佩风说：“近些年来，我们军统在**宪兵里面存在感并不强，这个案件发生在宪兵司令部里，自始至终又是我们军统所办。”

“戴老板、谷司令对这件事都很重视，一致要求彻查。所以这个案子办好了我们就光彩，就消灭了敌人的一个间谍大王；办不好就丢脸呀，就给自己己留下了一个劲敌。所以戴老板指示我们！”说到这里两个人一起啪的一声站了起来。

肖战鳌接着说：“不惜一切代价破了这个案子，查一查我们宪兵司令部内部到底有没有匪谍。小许，开始行动，我站在你的背后支持你！不过我们长官不方便的时候，你们年轻人也要站出来，勇敢地承担责任。”

许佩风双手搭在军裤的裤腿缝上响亮地叫了一声：“是！”

小马哥在石城颐和路的家中书房里，给市台台花班丽丽讲穿越的故事，讲到地下党员情报专家钟浩死而复活，国民党军统头目要求限期破案的精彩时候停了下来。

班丽丽颇为不满：“哎哟，人家正在听得津津有味，想看看军统有多狠毒的时候，你停下来了。你这不是殴人吗（石城方言吊人胃口之意）！”

小马哥立即笑着对丽丽美女说：“怎么会呢？等一下我一定会让你过把瘾的。现在我先给你说一说钟浩的情况吧！”

在石城的西南方，有一座风景优美占地面积不大的山叫作方山，方山的山脚下面，有一个比较富裕的村子叫作范村。范村的旁边有一个小湖亦叫作范湖。这个范湖讲起来是一个湖呀，其实只是一个非常大的水塘而已。

范湖的旁边有一个范家大院，范家大院的主人是一位开明绅士范育恒老人。他的六个子女有四个都在新四军或者是我党地方政府工作。所以说老人与我党关系相处得很好。

这天鹤发童颜的范育恒老人吃完晚饭正在练剑，他的剑法令人眼花缭乱，范夫人、保姆谢婶带着老人的孙子阿宝站在旁边看得十分入神，不时地发出欢笑声。